生前,经历无数世态炎凉,身后,客死异乡成就斐然。潘玉良,一个出身卑微命运坎坷的女子,用不屈不饶的生活热情燃烧了自己璀璨的艺术人生,用对绘画的执着追求奏响了东方女性在西方画坛的华美乐章。
20世纪80年代,辽宁省博物馆与安徽博物院首次合作,引进了“旅法女画家潘玉良遗作展”,反响轰动;二十多年后,两馆再度握手合作,以互换展览的形式为两省观众同时奉上两场精品展览。6月14日文化遗产日当天,“墨韵无疆——齐白石艺术展”将在合肥盛大开幕,而久违的潘玉良作品展又将走进辽宁观众的艺术视野。
6月14日, “一代画魂 潘玉良笔下的艺术世界”在辽博正式开展。潘玉良是20世纪享有盛誉的艺术家,也是较早走出国门、学习西画且卓有成就的中国女画家。风景、人物、静物、雕塑、版画、国画,她无所不精、造诣颇深,尤其是油画更成为潘玉良的一个标志性画种,她将印象派技法和东方艺术情调巧妙融合,形成了她独特的艺术风格。潘玉良旅法四十余年,最终客逝巴黎,却依然对祖国家人念念不忘,按其遗愿将四千余件作品捐赠给安徽博物院,把一颗游子的心安放回生她养她的家乡,获得魂归故里的圆满结局。
潘玉良一生创作甚丰,已知的作品超过5000幅,本次展览我们主要展出的是潘玉良第二次留法期间创作的百余幅作品,分为油画、白描、彩墨国画三个部分。在油画单元,观众可以欣赏到《自画像》《花卉》《菊花和女人体》《浴女》《瓶花》等代表作,她的油画作品受西方印象派、野兽派等艺术流派的影响,同时融合了中国传统绘画的线描技法,往往带有中国艺术的意境、韵律和诗情,最为观众所称道。作为一位技艺全面的艺术家,除油画外,潘玉良的中国画创作也有很深的造诣。20世纪30年代开始,在刘海粟、徐悲鸿的指导下,潘玉良潜心研究了宋、元、明、清的一些优秀国画作品并临摹部分佳作,利用线条来表现中国画的精髓所在。她“以欧洲油画雕塑之神味入中国之白描”创造了“新白描体”,这种独具特色的线描技法称为“铁线描”。在本次展览的第二单元,观众可以欣赏到《侧身背卧女人体》《侧卧女人体》《背坐女人体》等白描作品,表现了人体的柔美与坚实,力量与韵味,令人叹为观止。20世纪40年代初,潘玉良开始尝试以白描为基础的彩墨国画实践,她把西洋画中丰富的色彩表现运用到中国画的创作中,其大量的彩墨国画一反中国传统文人画的淡雅,而具有独立的审美意义。例如《双人扇舞》《哺乳》《白菊花》等作品都体现了潘玉良融合中西艺术风貌的独特艺术风格,而《白菊花》这幅作品更体现了潘玉良对自身人格品性的一种表白。在欣赏作品的同时,观众还可以感受到展览所渗透的一种人文精神,对人的尊严、价值、命运的维护、追求和关切,意味深长。我们期望观众能够领略潘玉良中西融合的艺术风貌,感悟其所展现的自强不息、百折不挠、用毕生去实现梦想的伟大民族精神。
本次展览精选的120幅作品均收藏于安徽博物院,潘玉良的这批作品在入藏安徽博物院之前,由于保存条件的恶劣以及一些人为因素的损伤,部分作品出现了严重的毁损,亟需进行修补和复原。为此,安徽博物院专门聘请专家对部分潘玉良画作进行分批地修复,才使得这批珍贵画作再现神采。6月14日正值中国文化遗产日,配合本次展览,辽博还特别制作了精美的导赏手册,为大家细细解读油画作品的保护过程,以此呼唤大众对中华文化遗产的关注和重视。期望观众在观赏潘玉良作品的同时,领略其中西融合的艺术风貌,感悟其所展现的自强不息、百折不挠、用毕生去实现梦想的伟大民族精神。
作品赏析:
1. 自画像
自画像是艺术家为自己所绘的肖像。20世纪以后,随着个人主义潮流的涌动,以油画、水粉画及炭笔素描画为方式的自画像悄然流行。它与肖像摄影不同,带有主观色彩,具有丰富多彩的风格和不同的表达方式。安徽博物院现藏有潘玉良自画像10幅,其中9幅油画,1幅版画,在这里我们展出两幅,一幅创作于1939年,一幅创作于1940年。
潘玉良的“自画像”极具个性:端庄大方一身傲骨和豪气,虽姿态各异,但全都面向观众,眉宇间常透出一股对社会、对人生的哀怨和愤懑。这幅创作于1940年的《自画像》,被公认为是潘玉良最美的自画像,也是她的代表作之一。画作弱化了潘玉良脸部五官的缺点,表现出东方女性的委婉含蓄和端庄内敛,充分体现了作者的个人风格。
2. 窗前坐女人体
创作于1946年的《窗前坐女人体》,是潘玉良的女人体代表作,属于印象外光派。作品描绘一裸女坐于窗前、凝神侧望,略有所思的状态。画中人体造型准确,笔调粗犷。潘氏借鉴了野兽派画家马蒂斯等人热情奔放的画风,用色更加大胆,画面中的红、蓝色彩单纯而强烈,色调艳丽而凝重。画面强调光色对比的效果,给人以强烈的冲击力和感染力。第二次赴法留学,让潘玉良的油画用笔更加自由奔放、用色更加灿烂强烈、表现手法更加多样、创作题材更加宽泛,使其在最初的古典主义画风里融进了更具感情色彩的现代主义风格的技法,极大地提升了她的油画创作水平和油画艺术成就。这幅作品注重人体的质感和空间关系,用色大胆,是潘玉良久居欧洲吸收现代派油画技法的可喜尝试。作品右上角署“玉良46”。